超拖出来的水物,只是草稿。。。

管理提醒: (lqyjoli)
草稿偶该不该给钱呢…… (2007-08-15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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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之血统·前奏

圣1020年1月19日,随着北瑞热卡恩公的离去,奥兰希拉特恢复了一时的平静。在一些好事者诙谐的语调中,圣廷是在“安鲁的干咳、麦尔隆的大吼、卡里斯的冰目”中不得不安静下来。

已经掀起激扬的曲调却并没有安宁太长,既然离成功只有最后一步,谁不希望将最后一步走完,尤其是被年轻的王建下英雄功勋煽动而热血澎湃的年轻人们。

“这是神的意志,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全廷长老的职责就该是为吾王实现一统的宏伟目标。”“吾王是神的使者,当之无愧的传说之王,实现吾王的理想,就可以引导我们全族进入全盛时代,全族的光辉未来凝聚在即将实现的体制。”

圣1020年1月23日,正站在大圣殿中央,滔滔不绝地发表言论的伯纳杜·加拜内,现年23岁,二等文书、四席长老,他的言辞虽然空乏浮藻,却恰倒好处地对应这个狂热的时潮。

看着这个慷慨激扬、面带陶醉色,富有狂信徒色彩的演说家,卡里斯将后背向椅背一靠,在他身后坐着的达尔威都立刻身子向前一伸。

“看样子是准备了很久。”

“大人所言甚是,据说伯纳杜君在戴威公离开当天就开始思考这个政略了。”

“政略?”卡里斯注重了音,然后放松道,“这种只有献媚色彩的三流发言,也能称为政略的话,那殿上的文官们岂不没人了?”

“大人请慎言。”

“没什么,不过这些废话到是合了眼下年轻人的口味,最近殿上殿下的小子们都太冲动和激进。”

“确实如此,属下们无不以为王增添光荣而努力,听了伯纳杜君的话,连属下也有点想立刻做什么来表示什么。”

“听了这种话就去行动的话,世界就大乱了。”卡里斯嘲讽完,便思考自言道,“如果好好锻炼下这家伙,到也不失为是个人才,不过。。。”

似乎估计到什么,扣着下巴,冰冷的眼光闪烁了会,卡里斯示意副官靠前,然后耳语交代了些事务。

听完主君的吩咐,达尔威都面露难色,“这样好吗,大人?”

“照办就是了。”这就是他得到的回答,冰冷而强硬,而他只能轻叹着望望还在鼓动三寸舌的伯纳杜,眼神中充满同情。

“因此,我建议派出使者劝说贤廷回归圣明的吾王之支配,使我族再次回到瓦普达纳王的时代,重现理想的繁华之世,这个将是卡多塔克神、玛卡神的意志,也是历代先王的意愿,分开的世界将再次会聚。如果贤廷和王族看不见时代的呼唤,那么遵循全族族民的心声,即使是使用非常手段来达成这光辉永存的目标,也在所不惜!在座的阁下们,你们说是不是?”

伯纳杜举起紧握的右手,带着热情洋溢、自认充满号召力的表情动作,为他长篇且华而不实的演讲划上句号。

“说到底,还是个黄口竖子。”卡里斯身边的麦尔隆发出轻蔑的低声呵责。

没有预期的鼓掌和赞同,伯纳杜尴尬地举着手不知道该不该放下来,左顾右盼,只看见满堂的肃静。

伯纳杜这次的演讲可以说毫无意义可言,也就鼓惑人心方面可圈可点。假如他不那么过度自信,只单纯地不求解决之道的空口一通,反而比现在一副天将奇才于我得到的结果要好,至少他能得到那些已经被他煽动得热血沸腾的年轻长老们的支持。

由于伯纳杜自做主张地把解决之道说了出来,结果圣廷陷入死寂一般的严肃气氛,每个人都在盘算着下一步该走的道路。

目前的大势掌握在圣廷之手,而这看起来统一之道确实可以说是一纸文书就可以解决的。可笑的是,世事如果如此简单,那二元体制就不可能存在数千年之久。

首先,贤廷有和圣廷一样的神圣性做依托,对其贸然动手都会引起动乱;再次,即使贤廷目前完全属于无势力状态,千年来根深蒂固地观念造就的一些名门对贤廷的忠诚是无法以简单的几句话可以说清楚,就算是修罗丹布家也望尘莫及,这些历经风霜,用无数荣誉和威望构筑的层次并不是单纯的命令就可以打散;最后,如果贤大公本身没有这个意思,那么圣廷也无从下手,虽然贤廷臣属于圣廷,可贤公殿下和王殿是平起平坐的。

一旦采用公文提出统一要求,那么动乱就自然形成,如果得不到良好解决,那么历史上追求统一的悲剧也许会再次上演。即使没有那种情况,动乱激化到一定程度,就不是坐在椅子上,写写公文动动嘴唇可以达成。

无论是任何社会、任何种族的人类,不管是个人还是集体,都将文明的解决方法视为首要方法,不流血的和平解决争端,一直受到推崇。只是有些争端并非和平的谈判桌上就能解决,因此人类和其他生物一样,到了最后还是会依托最原始方法,那就是纯粹的暴力解决问题。

正因为如此,人类一面痛恨赤裸裸的暴力,给它冠上“非常手段”、“逼不得已的方法”、“最后的手段”等等缓和名词,甚至为了张扬自我的价值正确,在武力解决问题之上,半强迫的灌输了各种大义名分,诸如:“正义站在我们这边”、“圣战”、“神的意志”、“为了生存必须这样”,但这一切依然无法改变这种行为本身存在的可恶性。

“铁血主义”,这是数百年后在真世界里,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领袖提出的理想,尽管他的思想在他的后世不断被责难,但就在他的时代,没有人可以否认这种思想的正确。

(附注:
真世界:又名本位世界,是安奥兰特指大灾变发生居住的世界,即我们的世界。)

当然,圣廷的长老们不会知道这个思想,虽然在这个思想被系统提出前,人类无数次的见证和履行过,但人类本身为所谓的“良知、道德”依然无法接受这种观点。

而现在,圣廷的人们清楚明白,如果采用公文方式,一旦被拒绝,就会进入长时期的谈判状态,因为时代已经无法给予缓冲的时间。

这个谈判将是长久的,也许一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那么没人能保证圣廷目前这种压倒性力量能够维持那么长久。

就算能保证这种势力稳固,但谁能说服坐在玉座上的那位年轻王者,从他懂事以来,就是一个将力量推崇到极点的狂放的武士。他不可能去忍受那种无聊乏味,很容易陷入无建设一样的谈判中,对于他而言,挡路的阻碍唯一能得到的就是结局就是摧毁,这就是他最狂热和最受人推崇的一面。

之前虽然族人们高呼着统一的口号,但是没几个人去深思过这个问题。现在,当问题摆在面前到了一触即发之刻,人们才发现,这个问题一旦实体化,将是多么棘手。

大殿上,政老们互相观望然后看着对面席位上的军老,那些平日豪情万千的军老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有人开始暗暗诅咒伯纳杜的愚蠢。

“折服和屈服”,这是一个势力降伏另一个势力唯一可行的道路,不明说时,人们尚可自我安慰还有其他道路,一旦明了,就只能从这两个方法去入手。

但是不管是折服还是屈服,谁又有胆量去完成?

政老的顾虑可以说和他们那活跃的脑细胞成正比,光折服一条路,就让他们头痛,一纸公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复杂,其他不说,光如何写公文的内容就足可让他们发疯狂乱,是命令的语气?恳求的语气?谈判的语气?平等的语气?等等。

接下这个使命,一旦被拒绝,后果任谁也无力承担?就个人利益而言,将要付出的不单是自己的政治生涯,也包含家族的荣辱,至于其他方面,光是想象就已不寒而凄。

而说道屈服,就连军老们也大汗淋漓。波安阿多姆几乎历代都有内乱发生,但仅为部族间矛盾冲突过度激烈导致,此次却是圣门与圣门,两廷之间的全面对抗,一旦需要动用武力,必然是全面内战。

在一些乐观或者说浅肤的人看来,圣廷是呈现压倒性战力的。即使排除无意对贤廷出兵的部族,对于这个每五名男丁就有两名武士的战斗民族而言,考虑上军备消耗、运输、生产等等,也可以轻易聚集超过500万的精锐战力。

至于最高指挥方面,阿尔玛加王已建了武勋,就算没有以他的才华,领导千万大军并成问题。大殿上站在武士顶端的两个男人,,为了王会毫不犹豫斩断过去的情分,毅然担当总大将之位,要考虑的话,出身北八家的麦尔隆公,一定会担当讨伐故主的使命,他那巨大的军事才干和在全族武士中的威望,即使想象10日之内就结束动乱也不足为奇。

然而,殿上能坐在高位者,却无法像那些狂热盲目之辈那么轻松。尽管圣廷呈现压倒性战力,但并非绝对压倒。一个势力如果能对另一个势力形成绝对压倒之态,那么屈服一开始就不存在。之所以会顾及到无法折服,那正是因为对方也有可以抗衡的实力。

目前,贤廷只剩下凯希亚特一郡,领内各部族都有希望统一的呼声,但至今无一部族向圣廷靠拢,也就是说凯希亚特人在传统和革新方面,尽管内心渴望革新之叶,但本能依然还是会依附在传统的树干上。一旦发生内乱,凯希亚特也会聚集相当的战力,而且这份战力不排除已经属于圣廷的部族中一部分,尤其是向王宣誓忠诚的北六家旗下的那些保守派武士,由此一来,贤廷也能聚集超过百万的精锐战力,此外就考虑个人综合战力,凯希亚特的武士堪称全族第一,而且了解战场的人们都知道,陷入绝境之中的武士是何其的恐怖。

一群羊带领的狮子,自然连狮子带领的羊都打不过,真如此也不足为惧,但是贤廷却有比狮子还要可怕的他。

和平分权利来统御波安阿多姆全族武士的麦尔隆和卡里斯不同,他以自我的实力强力的支配着凯希亚特武士乃至整个贤廷武士,并得到他们一致的拥护,就连他手中权杖无法达到的地方,也有无数武士就像仰望麦尔隆与卡里斯一样仰慕他。真正优秀的武士结交不看权位,只重武心,这个男人年轻时与麦尔隆彼此切磋结下手足之谊,当年卡里斯离都北上时曾住其门一月之久,在波安阿多姆排前一百位的卓绝武士中,就有80余人与他深交。

因先租蒙尘和职位之故,他几乎没有离开贤都一步,也鲜少与人交手,不过每每问及与之交手者结果,多是无言或苦笑。在那强健而忠厚的豪气外表下,隐藏着不仅仅是让强者们叹息的武艺,在度过的岁月里,几乎无人敢轻视那忠厚祥和表象下的谋韬,以及挑战那城府中带来的残酷。如果把麦尔隆和卡里斯比喻成刚强和冷酷的恶狼,那他就是披着狼皮的狐狸。

他就是贤武“诚”的继承者、北凯希亚特公、贤都守护将军、贤卫军总司、贤廷公席首座、贤廷辅政公、双武流传人、富林克西家督,无论那一个称谓都让人肃然起敬,不过他对他的朋友们的信件中只写着“你的朋友-贝鲁”。

他没有得到武士极位,这个时代的人们依然把他和麦尔隆、卡里斯排在一起。正是有了这张王牌,人们不得不认识到贤廷抗衡圣廷统一政略的可能性,毕竟,有这样强大的对手,那么内乱爆发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了事,同时,也没有人希望看见这位豪杰和他的家族在可能出现的乱流中消逝,那将是何等的悲哀与感叹。

当然也有人认为一旦内乱爆发,继承着背叛之血的贝鲁也许会在挚友的劝说下,背弃王族解除贤廷的战力,使一切化干戈于玉帛。不过这种观点很快就遭到耻笑。贝鲁虽然精通权谋之道令人生畏,但他所作所为无论被认为何等的残酷黑心,却从未与武士道相背,真的爆发内乱,他和富林克西一族也只会和其他仰慕阿尔玛加王的凯希亚特武士一样,即使心向着王,但依然会拿起武器成为王的敌人。

军老们思及战争的艰巨,而政老们思虑得更远。300年峡谷战争,不单是流逝百万英灵,还留下了一片的荒芜。这份苍凉历经优斯里王和亚力亚历古拉德王两代一生心血,才得以弥补并为如今的阿尔玛加王建立繁华盛世埋下基础。300年峡谷战争再大,终究没有波及到本土,然而全面的内乱到底会带来多大的破坏,无人能够预测。就算想象战争在最短时间内结束,但谁又有能力去弥补各部族之间那难以填补的裂缝。

由于经历德普巴洛王的荒政时代,族民对生活在强盛时代的渴望也与日俱增。而阿尔玛加王出现,满足了人们的愿望,以少年之姿书写了一篇不亚于任何一代先王的传奇故事。正是如此,人们把对先王的失望和对美好的寄托全部放在阿尔玛加王的身上,造成了当前的要求统一全族开创繁荣盛世的狂热思潮。

然而,要统一就要废除自英雄王时代确立的二元分治体制,一个长达数千年的制度,伴随其左右的是一个稳固的庞大权力范围,要让这个势力消退,只通过和平实在困难,如果以武力的话,没人有能想象出这场动乱后波安阿多姆族的赤色大地上会是什么景象。

如果年轻的王合并了两廷却得到一个荒芜的大地,一生致力于复兴,那么人们应该会很失望吧。同样,如果现今不合并两廷,那么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对于一个雄心万丈的英雄领导者而言,连这样的时机也无法把握,那么对他期望过甚的人们也会灰心丧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就是现在的局面吗?

整个大殿上没有一个人去应和伯纳杜,正是因为这个年轻、狂妄的小书记官把人们本来就迷茫的心一下子逼到悬崖之上,而能从这个悬崖上脱身只有两
座独木桥,任何一座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腐朽。

伯纳杜尴尬无比地站在大殿中央,他那张因自信骄傲而油光散发的粉脸开始逐渐地苍白,他需要一个附和者,不然他无法退出自己为自己建立的演讲台。他的脚开始微微颤抖,只要在这大殿中央每多待一秒,他的人生就向绝望门前进一步。

“说得太好了。”无论任何时代的任何掌权者中,不可避免的就是愚昧浅薄者的混入,一个年轻的下级长老发出叫声,化解了这个长达数分钟的冷场。

伯纳杜松了口气,恢恢地返回自己的席位,在返回中对这个无知的救场者送去一份感激的目光。

“那是?”安鲁皱了皱眉头,问道身后的副官。

素有“百家辞典”之名的温顿立刻回答道:“阿尤让·杜塞姆,伊拉多阁下的四子,五席长老,现在第六工司部担任统计。”

(附注:
工司,管理建设、旷业、匠工等的部门。
统计:会计职务,需要精明的运算、分类能力,因此在同等职位中地位比较高。)

“是吗?”安鲁摆摆手,喃喃道,“是无知的单纯还是事故的圆滑呢?”

“啊?”

由于阿尤让的莽撞救场,伯纳杜得以退场,一度寂静的大圣殿再次喧闹起来,就伯纳杜的提议,人们开始分群讨论起来,一些看起来很激烈的地方有人还离开席位围成一团。但由于政策似乎只能选择谈判和征服,所以人们的讨论就实质意义上说毫无建设性可言,更像一群群乌鸦嘎嘎地胡乱叫嚷而已。

政老方法:

长老们大多自知位卑权低,主要在猜测元老以上者谁会去担任使者,偶尔也有些和伯纳杜一样志比天高或者说是狂妄的年轻人,幻想自己出任使者,结果遭到同僚的讪笑;元老们因为自己可能会出任使者,他们之间的谈论更多地体现在责任推谢上,虽然这个使命是无比光荣,可越光荣的事要付出的代价就越高,毕竟这个不是任何人都雄心万丈不惜赔上一世名节梦想当英雄的,逐点对于那些年轻点的元老更是如此;阁老方面比较平和,怎么说他们都是出身显赫世家或拥有族人认同的强大才干的人,大部分还是很镇静的,至少他们看见首座安鲁假寐的安宁面貌,也不敢失声乱了体统。

唯一比较可怜的还是担任礼司府总长的修莱比阁老,因为他的职务相关,许多人都认为他出使的机会最大,而这个使命对于这个向来擅长滔滔雄辩的人而言,就显得痛苦万分,因为辩论家的本能就明白这不是在谈判桌上巧如灵簧就可完结的事。相比之下,敬陪阁老末席的最高女官长伊尔提勒丝夫人就轻松多了,这些事情怎么都和她无关。

(附注:
礼司,管理外交、人事、教育等的部门。)

军老方面:

长老们多是出身南十家的武士,和北八家的联系并不深厚,因此对和与战的态度显得非常随便,更有少数非常渴望动乱,毕竟乱世出英雄,对于终日与剑为生的人来说,出人头地最快的捷径还是在战场建立武功;元老们虽然不像政老那么忧心忡忡,但也极为困扰,无论出身南方还是北方,他们大多都和凯希亚特的武士有来往,一想到昨日之友变成今日之敌,不管谁也开心不起来,此外,有些元老还得考虑一件事,那就是出使也可能是懂得礼道擅长文术的他们来担任,那确实不是什么好事;阁老们则比政老那边还要沉默,原因很简单,他们和北八家的武家关系密切到血脉相通的地步,而且就算想讨论什么,当看见麦尔隆和卡里斯的眼光时,也只好悻悻作罢。

至于麦尔隆和卡里斯一直在小声交谈什么,让其他人十分想知道这两位大人到底对这件事有何看法。事实上,临近他俩的人们都非常清楚,这两人完全没有讨论这件事,只是在关于目前一些军务进行协调而已。

整个圣廷吵闹声不断,有人长篇大论或慷慨激昂,也有人沉默不语或点头附和,虽然没有产生任何有价值的解决之法,不过气氛倒是难得的热烈。这种喧哗持续了大约十来分钟后,逐渐细微起来,慢慢地鸦雀无声,就像一群兴奋的猴子突然变成温顺的羔羊一样。

倒不是有了突破性的讨论结果,也不可能指望像菜市上的大妈大婶一样的讨论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结果,让这些把时间浪费在一点点分歧上的人们闭口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一种非常明显的威压气息,及夹杂其中的怒意。

美丽的王妃伊洛赛一直以来就像一尊完美的白玉雕塑,静静地坐在玉座上,安宁地注视着人们。然而今日的烦琐无趣的争吵,让这名非常有耐心的女子难得感到厌倦,娇柔的右手无意识地抬起捂住了嘴。最后,她总算没有发出疲倦之音,又慢慢地把手放下。

可是,这细微举动却牵动了她的身边人。这个将右手放在妻子左手,从伯纳杜长篇废话开始就闭着眼睛,仿佛沉睡过去的男人,带着不快的威严表情,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

年轻的王站起身子,温柔地用右手示意他的妃子安心,接着左手叉腰,威武地立于玉台上,扫视着众人。就算看不见那充满怒气的眼神,也能感受到大气中逐步紧息的狂气,再无知再愚蠢的人也慌忙闭口,纷纷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说完了?也说都了?”

在安静的空气中,问话在大圣殿内来回响起,并没有高声却那么的响亮,音色冰冷、平静,让人们毛骨悚然,少数怯弱者,更是正襟平气,握牢权杖,大气也不敢出。

“吾今日才知道,聚集全族所有精英的殿上人,竟然能和妇人一样恬噪。”

人们的头低得更低了,也有人举目望向三太阁,只见到三太阁闭目端坐,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也有人向玉台上王的身后望去,不过却先得直视王那愤怒的面庞。

阿尔玛加见如此景象,抬起右手遥指右下角处,大喝一声:“你!”

所有的目光聚集在被王点名的人的身上,这样的情景是刚才,这个人也许会非常得意。此刻,他大汗淋漓,笨拙地站起来回道,“我。。。”

“对,就是你。”王的声音骤然提高,“回答吾,吾有什么资格去指使和吾同等职位的亲长,圣廷有什么理由去强迫为全族效劳千年的分身?你的根据和理由是什么?”

“我。。。我。。。”

“神的意志,吾问你,你是那位神的侍从?卡多塔克陛下?伊尔娜陛下?玛卡陛下?莫拉陛下?还是说利罗陛下?这就奇怪了,为什么身为的神的代言的吾和神的最高侍从的修司阁下,都没听到神的谕旨呢?或者说,你比我们更接近神的身边,你是这个意思吗?”

“属下。。。不敢。。。”

“哼,非常手段?你把高贵的波安阿多姆人的尊严看成什么?你把我们波安阿多姆武士的尊严看成什么?我们武士蒙受英灵殿的荣光,为守护全族族民的幸福而奋战一生,什么时候成为权利争斗和自相残杀的工具了?你想玷污我们武士的灵魂吗?或是说,你愿意只身去迎战你脑海中假想出来的百万叛军呢?告诉吾,你到底把我们武士看成什么?”

“属。。。我。。。。”被连续的严厉谴责,伯纳杜那张恢复血色的面孔再次苍白失色,双膝不断战抖,勉强握住手中的权杖。无言以对的他,喉咙发出梗塞、沉闷的混音,假如此刻还站在大殿中央的话,恐怕不是昏厥过去就是瘫软在地。

“所有人听着,无论职位、家世、权力,任何一个人踏足这大殿之上时,都将肩负自我的幸福和八千万族人的未来。没有背负责任之心,就没有资格在这大殿上非议。你。。。”

就在王再次指向伯纳杜时,一个柔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裁决,“赛特,请宽恕这位阁下的罪过,好吗?”

回头看见轻轻摇首的妻子,王眼中的灼热平静下来,指向快要魂飞魄散的可怜虫的手指向下一弯,“给吾坐下,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全身几乎虚脱的伯纳杜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嘴唇不自然地一抖一抖,耳朵里传来的声音全部变成了他人的耻笑。

长老们纷纷抱着同情的眼神看着这个不久前还趾高气扬的年轻人,靠近他的人就像回避蛆虫一样偏过头去,谁都明白,没有王妃的求情,伯纳杜此刻已经被逐出大殿,甚至永远遭圣廷放逐了。

不管是什么样正大光明的世界,只要有人类这种生命,人情世故就不可避免。同情和靠拢一个被极位者厌恶的人,等于把自己的人生也赔进去,这种想法非常的正常和残酷。

但对于已经被遗弃的人而言,却是何等的残忍。周围的朋友对自己这样,让伯纳杜完全看不见未来的曙光,他已经被小自己三岁的王苛责到连头也无法抬起的地方。就在众多冰冷的漠视中,一只友谊之手还是伸向了他,“放松下,以后想法洗刷自己的污名,不要悲观绝望,振作起来。”

一张小小的纸条,传到了他的手上,他不知道是谁写过来的,但这份感激之情将会陪伴他的一生吧。

“咳,”一声轻哼,卡里斯低声道,“这个结果真让人失望。”

“你啊。。。”麦尔隆发出苦笑声,然后再也没说什么。

随着王的怒气的散尽,人们已经了解到王的心思,虽然抱有诸多疑惑,不过这些疑惑很快就伴随王的发言而清朗。

“经历了千年,合并恢复成强盛的固有中心是不容质疑的事,但任何强迫或带有强迫意味的举动,都会带来猜疑或不信,这不是未来将要统一的波安阿多姆该看见的情形。因此,无论是任何理由,吾绝对不做第二个基尔特王或布鲁萨王,明白吗。”

(附注:
基尔特王,圣历4世纪的波安阿多姆平民王,思想上富有浪漫和空想色彩,致力劝说二廷合并,终其一生都在劝说和谈判中度过,可惜没有任何成果。他驾崩后,其子巴卡罗一度尝试武力完成父亲愿望,最后被废黜王位,引起了二廷长达半个世纪的不和和猜疑。

布鲁萨王,圣历7世纪的波安阿多姆圣武王,虽然没有合并二廷的意图,但其早年因和亲弟政见不合,引发了历史上唯一一次二廷之间的内战,内战耗时3年,以贤廷求和结束。其后布鲁萨励精图治,时时深刻自责。他的封号正是取之“以剑沾染无辜之血,一生有悔”,因此血剑王之名不是歌颂王的武功,而是告戒后代不要妄动干戈以致终生追悔。)

“接下来该怎么做,只是等待吗?如果只是等待,时机便会流逝。那样不是和基尔特王一样的结果吗?”

随着一位元老的起身发言,廷上响起小声而杂乱的附和声。

“即不强人所难也不以强凌人,那么该怎么做呢,安鲁老师?”没有正面回答众人的疑惑,阿尔玛加却向一直沉默静坐的安鲁发话。

“既然王已经知道该怎么办,我等只是吾王的臣下,王只管吩咐就是,又何须询问呢。”

“呼,”深吸了口气,年轻的王朗声道,“既然不去要求对方,那就等待对方自己上门就好了。”

“这怎么可能?”大殿上一遍惊呼之声,人们的惊讶着望着王,“这是开玩笑吗?”

“由贤廷主动提出合并,才可以建立上下一心的体系,这才是根本之道。自然,一味等待对方动手是不现实的,因此需要来点催化剂。诸君认为呢?”

殿上人全部震惊住,呆若木鸡,一阵过后有人疑惑道,“那该如何做呢?”

就常识而言,人们只会想到用文告或武力去威慑,但是这样一来,还是走上了强迫的道路,但是如果不使用强迫的手法,那么该如何做?对于这些长期精明于权术的人来说,不使用权力来完成一件事的途径,实在困惑。

看着人们困惑的表情,王的面庞上一闪即逝过一丝失望。

曾有人说,“在普通人眼中,天才和傻瓜实际是一样的。”

这种说法,也许很对应现在的情况。因为习惯于常识下的人们,无法想象王到底用什么方法,来达成让贤廷自己来表达归属的意愿。

众人的疑惑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虽然不再乱成一团的嚷嚷,但互相猜测否定的激烈程度并不输给之前的讨论,结果依旧是迷茫。

大部分人直觉上感觉到三太阁应该知道王的意图。事实上,卡里斯大概猜到了方法,只是和王的思考出入比较大;麦尔隆也一样迷糊,他的个性也使他很难脱离常识方面去考虑事物;安鲁一开始就假寐着静坐,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谁也不清楚。总之,三太阁都没有如何发话,自然也没人有胆色去求问他们。

正当麦尔隆想起身询问弟子到底打什么算盘时,卡里斯拉住他,偏头用目光示意还是等对面的老太阁去问最为合适。麦尔隆思索了下,也就再次平心静气下来。

军老首席和次席的举动被政老次席的法尔德尼阁老看见,他轻声对身边的老上司说道,“看来那两位大人想把结束今天吵闹的收尾让给大人,大人以为如何?”

安鲁瞟了他一眼,叹息了声后站起来,用长杖敲击石板,声音肃然苍老却十分有力,“肃静!”

大殿上的争执刹那间销声匿迹,所有的视线全部聚焦在老人的身上。

“还是请殿下自行告知大家吧,再如此喧哗有失我族体统。”

阿尔玛加嘴角微微的一翘,来回走动数步,然后坐回玉座,“公事上不可行,自然走私事之路,对吗,吾的王妃?”

伊洛赛轻点头后,举起右手就像单纯的少女回答老师问题一样,轻声道:“其实不需要公文也不需要剑,只需要塞特写一封私人信函就可以了。”


本该两天写完的剧情,因为太热和身体不好,拖了一个月完成,此为一拖。
本该只有2000字节的剧情,拖成了10000字节,整个拖成了5倍,此为二拖。
实际还可以再拖个3000~5000字节,许多预定剧情还没写,此为二拖。

草稿物,无论文笔、语法、错字都N多,只是放出来而已。

这回拖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养成拖的习惯。

和谐社会说,和谐改革进程是不能拖的,你偏要学拖,你已经反和谐了啊。
[楼 主] | 2007-08-15 12:25
引用 编辑 短信 资料 只看 底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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